在当今中国社会，人们对教育的认知正在发生新的变化。在传统意义上的学校教育和家庭教育之外，人们愈发意识到社会教育的巨大潜能。最近几年来，伴随着国内持续增长的艺术博物馆（包括通常所说的美术馆和艺术类博物馆）建设热潮，特别是随着免费开放新政策的广泛推行，艺术博物馆正以其丰富而独特的教育资源吸引越来越多社会公众的关注和参与。艺术博物馆也正逐步从“以藏品为中心”的办馆理念向“以观众为中心”的办馆理念转变，它日益重视和拓展自身的公共教育功能，成为学校和家庭以外最重要的艺术教育场所，成为广大公众休闲和审美的理想去处，成为社会精神生活和公共文化服务的重要平台。本文结合笔者供职的中国美术馆近年来在公共教育方面的实践，探讨开发、利用艺术博物馆的教育资源这一命题，并对艺术博物馆教育在中国的发展提出思考和建议。

　　一、    什么是艺术博物馆教育

　　根据国际博物馆协会（ICOM）2007年对博物馆的定义，博物馆是“以教育、研究和娱乐为目的，为社会及其发展服务，并对公众开放，且以收集、保存、研究、交流、展示人类及其生存环境中有形与无形遗产的非营利常设机构”。艺术博物馆是博物馆的重要类型之一。美国艺术博物馆馆长协会在2001年编写的《艺术博物馆职业实践》手册中指出，艺术博物馆是“一个永久的、非营利性机构，主要以教育和人文为目的，其任务是研究和保管艺术品并经常性地向公众展示和解读艺术品”；“大多数（并非所有）艺术博物馆拥有固定收藏，并以此来组织展览和开展教育活动”。我国文化部在1986年颁布的《美术馆工作暂行条例》中认为，美术馆是造型艺术的博物馆，是具有收藏美术精品、向群众进行审美教育、组织学术研究、开展国际文化交流等多职能的国家美术事业机构。美术馆是永久性的文化机构。工作任务包括收藏、保管、研究、陈列展览、对外艺术交流、社会服务（社会审美教育）等诸多方面。这些定义都无一例外地强调了艺术博物馆的教育功能。美国更从政策和理念上强调艺术博物馆作为“教育机构”的宗旨与使命。

　　20世纪后半叶以来，艺术博物馆教育作为专业领域开始在欧美国家兴起。在中国大陆，艺术博物馆教育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也逐步得到发展，近年来更是成为业界关注的热点。从广义上讲，“艺术博物馆教育”是指艺术博物馆借助艺术作品为广大观众的求知、学习提供相关活动和服务，发挥其公共教育和服务功能。它涉及艺术博物馆工作的方方面面，如收藏、展览、研究、出版、具体教育服务等。从狭义上讲，“艺术博物馆教育”则是一个专业领域，是指知识丰富、具有创意与专门技能的教育工作者将学习与教学的原理有效运用到对艺术作品的诠释和展示等具体实践中，促进观众了解与欣赏艺术作品的能力，并将相关的经验转化到生活的各个层面，它主要涉及艺术博物馆教育部门针对不同观众群体的特定教育活动。

　　从艺术教育的角度看，艺术博物馆基于实物（艺术品）开展面向社会公众的教育服务拥有学校教育不具备的一些独特优势。学校教育主要依靠语言媒介，而艺术博物馆教育主要以视觉为媒介。艺术博物馆的空间环境较之学校更为开放，教育的互动性也更强。在对人的心智开发方面，学校教育更多关注个体语言、逻辑、数学能力的开发，艺术博物馆教育则可以作为对学校教育的重要补充，帮助开发个体的空间感、音乐感、身体控制能力、人际交往能力等多个方面智能。学者泽拉（Zeller）将美国艺术博物馆教育的哲学理念划分为四类：第一类强调审美和艺术鉴赏；第二类强调艺术史教育；第三类采取跨学科和人文教育；第四类则试图对观众进行社会教育。学者皮特曼•格尔斯（PitmanGelles）认为，艺术博物馆教育的目的是提升观众理解和欣赏艺术作品的能力，并且将这种能力和体验潜移默化地融入个人生活的方方面面。博物馆教育学家胡珀-格林希尔（HooperGreenhill）认为，博物馆的教育任务包括如何将观众置于博物馆关注的核心；如何理解和研究在博物馆进行学习的各种方法；以及帮助学习者建立他们与藏品之间的关系，并且研究如何拓展和丰富这种知识和体验。

　　艺术博物馆的教育资源涉及方方面面，笔者认为大致包括以下五个主要方面。一是环境，包括艺术博物馆的建筑、室外空间、室内空间、网络空间等。二是馆藏，包括艺术藏品、图书文献、数字化藏品等。三是展览，例如馆藏展、临时展、教育展、虚拟展等。四是研究，包括关于艺术作品与艺术家的研究、关于艺术博物馆学的研究、出版物等。五是狭义的教育，包括教育部门的教育理念、教育设施、教育人员、教育活动、教育材料等。下面笔者结合近年来中国美术馆开发利用教育资源、拓展公共教育探索的实践加以进一步阐述。

　　二、    作为教育机构的中国美术馆

　　中国美术馆（英文名：NationalArtMuseumofChina，英文简称：NAMOC）是以收藏、研究、展示20世纪以来中国美术作品为重点的国家级视觉艺术博物馆，是文化部直属的公益性文化事业单位。作为20世纪50年代首都北京十大建筑之一，中国美术馆于1958年兴建，1963年开馆。经过50年的发展，中国美术馆已经成为美术界和社会公众心目中的国家美术最高殿堂。近年来，中国美术馆结合自身的藏品、展览、学术等优势，积极探索公共教育创新和拓展，发挥着日益活跃的社会教育机构的作用。中国美术馆收藏各类美术作品十万余件，以新中国成立前后时期的作品为主，兼有明末、清代、民国初期艺术家的杰作。

　　中国美术馆的藏品具有极高的历史、文化、艺术价值与中国文化特色，特别注重反映20世纪以来中国美术发展历程的藏品序列。藏品中有任伯年、吴昌硕、黄宾虹、齐白石、吴冠中、靳尚谊等中国美术大家的经典之作，有历届全国美展的获奖作品以及当代美术名家之作，反映了20世纪以来中国美术发展的历程，凸显了“五四”以来中国美术发展的主流。在中国美术馆的藏品中，还有邓拓捐赠的古代绘画珍品、德国路德维希家族捐赠的外国美术作品（包括4件毕加索绘画）、数万件优秀的民间美术藏品等。

　　中国美术馆是世界上少有的常年每日开放馆，其固定陈列和流动展览并举，目前每年举办各类大型主题展、群体展、艺术家个人展览等一百二十余个，接待观众一百余万人次。近年来，中国美术馆认真分析社会审美需求，一方面加大自主策划展览的力度，一方面严格把关，科学安排展览项目，形成“好戏连台、精品纷呈”的展览面貌，许多展览引起社会广泛关注，多次掀起公众参观热潮，为全社会提供了高品位的精神享受和丰富的文化艺术产品。如近年来推出的“美国__艺术三百年：适应与革新”“盛世和光——敦煌艺术大展”“泰特美术馆藏透纳绘画珍品展”“邓拓捐赠中国古代绘画珍品特展”“从延安走来——纪念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70周年美术作品展”“大器‘玩’成——中国美术馆藏民间玩具精品陈列”“与时代同行——中国美术馆建馆50周年藏品大展”等，均产生了广泛的社会影响。

　　中国美术馆为适应现代办馆理念，进一步强化公共教育职能，于2004年底组建公共教育部，2005年初，正式开展相关工作，不断扩展公共教育空间，充分利用美术馆拥有的藏品、展览和学术等资源，开展面向社会公众的内容丰富、形式多样的教育活动，充分体现出中国美术馆的公共性和公益性。在教育人员方面，中国美术馆公共教育部的团队中目前除了9位正式员工外，还常年开展面向社会的实习生接收和培养工作，另外还有一支约一百二十人的志愿者队伍。在教育空间方面，中国美术馆的公共教育活动主要依以馆的展厅、学术报告厅、教室、图书馆、大厅、广场等公共服务空间为主要场所开展。在教育活动方面，中国美术馆公共教育部配合重大展览、重要节庆等，同时结合馆藏资源，采取“请进来、走出去”等不同教育形式，有针对性地开展丰富多彩的公共教育活动。例如，面向普通大众的公共教育项目有语音导览、志愿者导赏、学术讲座、交流讨论会、艺术沙龙、论坛、学术研讨会等。面向细分人群的公共教育项目有儿童活动、青少年活动、大学生活动、社区活动、特殊人群教育活动、对外文化交流活动等。此外，还有其他常规性的项目如志愿者管理、实习生管理、图书馆管理、教育出版、研究开发等。

　　近年来，中国美术馆不断强化公共教育职能，努力提高公共文化服务水平，吸引更多观众走进美术馆并享受教育体验，直接服务观众累计近百万人次。其公教内容具体包括以下方面的探索：

　　第一，结合重要展览，推出“学术讲座”“带你看展览”“与艺术家对话”“艺术沙龙”等品牌活动，举办报告会、研讨会等高端论坛活动。学术类教育活动是中国美术馆公共教育的传统主打项目之一，主要面向成人观众。近年来，先后举办各类学术讲座约二百场，每场听众150—300人不等，他们来自老中青少不同年龄段和不同的社会群体、知识背景。在主讲嘉宾中，既有国内美术界资深的专家学者和艺术家，也有国外著名学者和博物馆策展人，深受听众欢迎。

　　第二，拓展品牌少儿教育活动，连续举办九届“我在中国美术馆画画儿”活动，结合展览推出各种主题艺术体验活动，开发各类普及性的教育材料。少年儿童是祖国的未来，也是中国美术馆公共教育服务的重点人群。面向广大少年儿童及教师、家长的教育活动也已逐步发展成为中国美术馆公共教育的传统强项。在我馆推出的丰富多彩的少儿教育活动中，“我在中国美术馆画画儿”等品牌项目尤其成为中国美术馆公共教育的特色。第八届活动吸引近两万名参与者，内容包括展厅艺术体验、教师教研、儿童美术系列展览、虚拟展厅、教师资源手册、儿童教育材料、专题网站、绘画大赛暨颁奖典礼、“美术馆与少儿教育”研讨会等。

　　第三，建设专业化的志愿者队伍，倡导公益意识和奉献精神，开展展厅义务导赏和其它文化志愿服务，让志愿者成为联系美术馆与社会公众的重要纽带。自2006年开始以来，中国美术馆的志愿者工作已经取得令社会各界注目的进展，发挥着日益重要的作用。近年来，中国美术馆志愿者每年服务观众数万人次，服务范围涉及展厅导赏（分别面向成人、少儿和外宾等）、新闻宣传、外语翻译、摄影设计、资料整理等美术馆工作的诸多方面。近年来中国美术馆公共教育部注重提高志愿者的教育能力，逐步培养了一批热爱艺术博物馆事业、理解艺术博物馆教育意义、懂得策划和实施公共教育活动的志愿者，组建了一支专业化的“志愿者教员”队伍，作为中国美术馆志愿者队伍的重要组成部分，为我馆完成了部分教育活动的策划与实施，取得了良好的社会反响。

　　第四，加强与学校、机关、企事业单位等机构等的合作，开展普及教育活动和社会公益活动，开展“社会大课堂”“爱国主义基地”等共建活动。为不断扩大中国美术馆公共教育的辐射广度，我们也在不断加强同学校、机关、企事业单位等机构的联系与合作。我馆公共教育部与北京四十多所高等院校和学术研究机构建立了常态性的联系和合作。并与北京城、郊的二十多个少年宫、中国儿童中心以及各区的教研中心、中小学等建立了稳定而良好的合作关系，积极为他们提供教育信息和教育服务，鼓励他们将课堂挪到美术馆。我们也通过诸如北京市东城区景山街道办事处、东华门街道办事处等社区机构，积极开展面向广大社区居民的普及教育活动，让更多的人们走进美术馆，感受艺术的魅力。

　　第五，中国美术馆非常重视与海外顶尖的院校、艺术博物馆、基金会等机构和专家探索开展艺术博物馆教育方面的交流、研讨与合作。近年来，先后推出一系列具有国际、国内影响的项目和活动。诸如：2008年的“为教育的艺术空间：中美艺术博物馆教育研讨会”、2008—2009年的“中国博物馆与青少年儿童教育”中美交流考察项目、2010年的“文化管理在中国：博物馆观众拓展研讨会”、2011年首次与台湾美术馆开展艺术博物馆教育方面的双向交流，现已形成两年一度的惯例。2006年以来，中国美术馆公共教育部还与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古根海姆博物馆、德国柏林自由大学等合作开展艺术博物馆教育专业人员的国际培养计划。中国美术馆公共教育部于2011年推出的中德艺术管理夏季学院年度“美术馆管理与公共教育”主题研讨会，已经连续举办3年。近年来，中国美术馆公共教育部也接收了来自海内外相关院校的数十名实习生（其中一部分为在国外就读的中国留学生）。其中，台北教育大学自2009年起于每年寒假选派4名优秀学生前来实习，我馆现已接收该校6批共24名实习生。中国美术馆自2011年3月2日起实行免费开放。免费开放对公共教育工作意味着新的挑战与机遇：主要的挑战在于观众数量增加和受众人群复杂化对现有教育服务内容、设施和人员的新要求、新压力；主要的机遇在于免费开放将促使我们深刻反思公共教育目前在服务内容、设施和人员上存在的局限和欠缺，从而在教育理念、项目开发、活动空间、人力资源、管理制度上寻求突破，进一步细分受众人群，以满足不同年龄、层次、背景的受众教育需求。

　　“十二五”计划期间，国家将投巨资在奥林匹克中心区建设国家美术馆新馆。新馆占地约三万平方米，建设规模12.86万平方米。建成后的新馆建筑面积大约是现在中国美术馆的6倍，内部设施功能也将更加国际化、现代化、专业化，这对中国美术馆公共教育尤其预示着巨大的发展空间。这一切也促使我们尽早思考公共教育项目开发、教育空间、理论研究、人才培养、交流合作等诸多方面的发展规划。随着我国社会经济文化发展水平的逐步提升，随着公共文化服务日益备受各界重视，尤其是随着免费开放和新馆建设的历史契机的到来，中国美术馆将进一步提高自身的专业化、国际化、现代化水平，打造真正意义上的“为公众的美术馆”。我们将通过展示和传播具有思想性、艺术性、知识性的艺术作品，通过富有创意的、生动活泼的各类教育、推广和服务活动，更好地发挥美术馆陶冶情操、净化心灵、传播知识、倡导美育的作用。

　　三、    关于中国艺术博物馆教育发展的思考

　　笔者于2009年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教育学院完成博士学业归国后，自2010年4月起开始担任中国美术馆公共教育部副主任。作为中国美术馆近年来公共教育探索实践的亲历者，笔者对艺术博物馆教育这一专业领域在中国的发展也由此有了更加切身的体会与认识，以下提出三点思考和建议：

　　第一，应当更加强调艺术博物馆作为“教育机构”的功能定位。中国美术馆长期以来被视为国家美术的最高殿堂，以往更加重视艺术作品的收藏和展示，更加注重服务美术界的专业人群，而较少关注对广大社会公众的普及教育。即便作为国家美术馆，中国美术馆正式建立公共教育部，有计划、有组织地开展面向普通大众的教育活动也只是近八年的事情。这在某种程度上也反映了艺术博物馆教育在我国的接受程度和发展状况。正如国际博物馆协会所倡导的，教育是博物馆存在的主要目的和意义所在，应当从理念上进一步强调艺术博物馆作为“教育机构”的功能定位，并在政策上给予相应的鼓励和支持，使之更为积极主动地了解观众、服务观众、教育观众。近年来“公共文化服务”这一概念越来越多地被我国政府和社会各界所强调，“公共教育”作为“公共文化服务”的核心，自然也备受关注。我们有理由相信，艺术博物馆作为“教育机构”的功能作用将越来越受到重视。

　　第二，应当加强拓展有利于开展“馆校合作”的机制和办法。近年来，中国美术馆积极思考和探索开展“馆校合作”的机制和办法，取得了一些初步的成果。我们重点通过学术类教育活动、儿童教育活动、教育材料研发、专业人才培养、实习生培养等途径，深化和拓展了与国内外高等院校、中小学、校外教育机构等的合作。结合近年来的实践，我们可以感受到“在美术馆学习”的意识和方式已经逐渐被越来越多的师生所接受和欢迎。但在美术馆教育活动如何与中小学课程教学紧密结合方面，进展还很有限，在初、高中层面的“馆校合作”更显薄弱。我们可以把原因部分地归咎于多数中、小学基本上仍以应试为首要目的，特别是在高中阶段，学生面临着巨大的高考压力。但我们应该认识到，改变总是通过点滴努力逐渐促成的。如何增强艺术博物馆教育资源的吸引力，如何加强文化、教育部门之间的交流合作，艺术博物馆的教育工作者如何主动“走出去”，如何有效调动广大教师的合作积极性，这些都是我们应该进一步思考和探索的。

　　第三，应当加紧开展艺术博物馆教育的理论研究和人才培养。根据个人近年来在中国美术馆公共教育部的工作体会，笔者认为加紧开展艺术博物馆教育的理论研究和人才培养已经成为十分迫切的课题。在几年的公共教育工作中，笔者发现，中国的艺术博物馆教育实践要有实质性的发展，亟需开展契合国情的理论研究和人才培养。目前，包括中国美术馆在内的全国各地艺术博物馆都在积极探索开展公共教育的形式和手段，但大多停留在“搞活动”的肤浅层面，主要追求的仍是规模效应和宣传效果，而较少从艺术教育角度去思考和探索活动的教育效果，缺少教育理论指导，也缺乏科学的评估手段。专门的艺术博物馆教育人才更是十分短缺，大多数员工缺乏系统的专业教育和培训，主要是从干中学，理论素养不高。在我国，高等院校还很少设立艺术博物馆教育专业或方向。笔者近年在中央美术学院首开《艺术博物馆教育研究与实践》研究生课程，对其他高校在这方面的课程设置和教学情况尚有待了解。这与中国的艺术博物馆教育工作人员队伍迅速扩大和教育活动开展越来越广泛的发展趋势形成落差。随着艺术博物馆教育在中国逐渐形成专门领域，高校和艺术博物馆应该考虑如何合作以培养出未来一代专业的艺术博物馆教育工作者。

　　本文在对艺术博物馆的教育功能和艺术博物馆教育的内涵进行初步阐释之后，结合中国美术馆近年来基于自身教育资源所开展的公共教育探索实践，对艺术博物馆教育在中国的发展提出个人思考，建议更加强调艺术博物馆作为“教育机构”的功能定位、加强拓展有利于开展“馆校合作”的机制和办法、加紧开展艺术博物馆教育的理论研究和人才培养。笔者希望，通过各方面的共同努力，我国艺术博物馆的教育资源将得到更加充分有效的开发利用，艺术博物馆教育这一专业领域在我国将能够更加快速、健康地发展。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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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胡珀-格林希尔：《博物馆有什么，博物馆的教育角色是什么》，见爱尔兰国家美术馆编《博物馆的教育角色》，爱尔兰国家美术馆1999年版（英文）。

　　4.国际博物馆协会：《博物馆定义》2007年版（英文），见该协会网站http://icom.museum/definition.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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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杨应时：《作为教育机构的艺术博物馆：纽约市四座博物馆案例研究及其对中国的启示》，哥伦比亚大学教育学院博士学位论文2009年版（英文）。

　　7.泽拉：《美国艺术博物馆教育的历史与哲学基础》，见贝利与梅尔主编《博物馆教育：历史、理论与实践》第10-89页，美国国家艺术教育协会1989年版（英文）。

　　8.刘婉珍：《美术馆教育理念与实务》，台北南天书局2002年版。

　　9.杨应时：《中美艺术博物馆教育比较研究》，见《中国美术馆年鉴》2008年版。

　　10.杨应时：《建设我国艺术博物馆教育的美好明天》，见《美术观察》2011年第2期。11.杨应时：《免费时代的艺术博物馆观众拓展与公共教育》，见《荣宝斋》2011年第4期（当代艺术版）。

　　12.杨应时：《中国美术馆公共教育的新探索》，见《东方艺术》2011年第19期（10月上半月）。

　　13.中国美术馆：《全国重点美术馆评估中国美术馆自评报告》，2010年版。

　　14.中国美术馆网站：http://namoc.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