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焕青
不管我们多不情愿,文化与文艺总是随着文明的总体趋势而动荡,不断地交汇和冲撞,像是在测试中华文明的兼容性和深度。
自1840年代以来,在惨烈的巨变中,历史记忆伴随历史内容构成了艺术家创作的精神背景。由于这种内容实时更新的交融与互动,中国的油画家们看似处在双重的精神场域,即东方与西方之中。但是由于这两个场域在现实世界的频密交互,在我们意识之中的交叠与渗透,势必演化成个人思想史的层级目录,逐步变成在实践中发挥隐秘作用的修养和思想资源。
笼统地说,油画作为发源于西方的媒介,是和大量精神表达成果长在一起的文明的产物,它在照耀的同时也笼罩我们。中国油画家要想发出自己的光芒,必然要从笼罩中突围,去照亮该照耀的事物。细节化地看,即使多重要的画家,也不过是一方面丰富了这个传统媒介的表达力,另外是把自己独到的世界观通过媒介视觉化。因此,在突围之场不仅有冲突有融汇,有吸纳有扬弃,也有生机与消陨造成的张力。归根结底,油画对于社会的功效,是让这种有特殊魅力的文,去化育人心,为文明增添优美的内涵。从这个立场来看,今天油画家们的任务应该不光是对他人成果泛泛的仰慕和追随,而是用已经溶解到身心的能力来展示自己思想的光泽。
假如我们严苛地研判,中国油画还欠缺文化自觉性。如果从赞赏的角度,我们会看到每一位参展艺术家在当下文化情境中的艰辛和卓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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