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活之场

2018-06-20


张晴

  生活是一个放大的理想,也是一堆蜷缩的灰尘。在这里有两位经历过20世纪不同生活时期的见证者:黄觉寺和王流秋,由于他们经历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新中国成立、反右运动、文化大革命、改革开放,使得他们的生活与艺术发生了不同的境遇和命运变迁。他们分别从苏州去杭州,从延安去杭州,黄觉寺可能更多的关注美术本体研究与教育传播,而王流秋更多的是具有政治的立场与态度。所以,黄觉寺去杭州的美院安安静静地做一名教师,始终追随颜文樑校长的教育理念与审美倾向,而王流秋由于曾经在革命的艺术队伍中传播革命美术,岂料,遇上了反右运动,也深受其害。从两者不同的人生经历,不同的政治倾向,反映出两者之间不同的命运,不同的命运就产生了不同的生活,不同的生活也就产生了不同的艺术。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文化思潮汹涌澎湃,首先来自学院内部的学术争鸣,他们不但探索着学院衣钵与学院经验对艺术创造的影响,同时,也自觉地走出学院的围墙,把各自的思考方向、各自的视觉方式、各自的兴趣爱好移向了与各自内心相通的世界,艺术关注的生活之场从此发生了变化。由此,美术学院的教师们形成的艺术观念、艺术态度和艺术立场也是各异的。鲁迅美术学院的韦尔申营造了一个与心灵相连的“麦田的在场”;云南大学的毛旭辉讲述了一个“圭山的故事”;中国美术学院的杨参军目击的是“乡镇的肉铺”;同样是中央美院的洪凌悠然自得地漫步于“黄山的蹊径”,刘小东回到了“故乡的怀抱”,陈曦扫描了“城市生活”。学院是他们曾经的温床,也是他们重新出发的出发点,他们各自走向沸腾的生活或宁静的生活,这里就是他们各自的“生活在场”。

  当下都市的城市奇观与社会生活牵引着艺术家丰富的思绪。生活无处不在,艺术也无处不在。武明中把剔透的玻璃象征易碎的世界,何汶玦把霓虹的都市象征生活的迷幻,张立恒把生活中的街道象征生活的回归,他们从不同的生活体验来表达各自的生活兴趣,表达了自己那个时代的“生活视觉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