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敞庐》

  

  

  《安敞庐》 刘彦湖 2010年 黑陶印 115×98×75mm

  

  

  《安敞庐》 刘彦湖 2012年 黑陶印 138×109×50mm

 

  我的斋号为安敞庐,是源于我在篆书上取法于东汉时期的袁安、袁敞父子之碑。我倒不是艳羡他们父子二人都是位列三公的人臣之极,而是“安”与“敞”这两个字特别的让我喜欢。一方面,内心的安宁静定,对一个人来说是非常的重要的。二祖慧可不惜自断一臂以求心安。子夏“出见纷华盛丽而说,入闻夫子之道而乐,二者心战,未能自决。”圣门之徒尚且心战难安,更遑论芸芸众生?另一方面,心扉的敞亮于人也同样是十分重要的。心扉的敞亮,就是心量的开拓,也就是心胸的开拓,山谷老人所说的渠侬胸次,也端在于此了。我还喜欢白乐天给元微之信中所言的“形骸且健,方寸甚安”,以及孟夫子(浩然)的“散髪乘夕凉,开轩闲敞”。 散髪就是不带冠冕的自然状态,是非官方的,这样的一种境界特别对我的劲儿。

  方寸甚安,开轩闲敞,即安且敞。这既是我心灵境界的描述,又作为我的别号,我的招牌,不断规约着我的行为,也调适着我的心态。名实相符,有时“名”与“实”是互为注解的。

  这几年我刻了很多方“安敞庐”,不同书体,不同风格,而且尺寸悬殊。但人们一望便知是我的作品。当年我惊讶于吴让翁给岑仲陶刻了那么多“仲陶”二字印,各自成章,一望而知为让翁手笔,领会到高手于有限的题材中开拓出无限可能的本领。真是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千变万化,随手而成。这种变化之心不可底止,用康南海的话说就是“心之灵不能自已,故数变焉”。今天我也能略逞化机,自是心中一快。

  

文档来源: 中国美术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