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问环节


  主持人:徐沛君(中国美术馆公共教育部主任)谢谢杨应时主任的报告,今天上午四位嘉宾的主题演讲就是这样。接下来我们有十多分钟的问答时间。余丁教授,美国美术馆不允许您给学生讲解这个情况您是碰到一次还是有其他的?
  余丁(中央美术学院人文学院副院长、教授):美国博物馆都是这样的规则,如果有5-6个人以上的人跟着你走,都要在馆里有资历的人讲解,因为那个已经进入到公共活动了,在公共空间里做这种导览是需要有资格的。
  主持人:徐沛君(中国美术馆公共教育部主任)您感觉他的目的是什么?
  余丁(中央美术学院人文学院副院长、教授):一个美术馆或者一个博物馆在管理上要给观众传递出的是一种他们认为正确的知识,从这个角度来说尽管你是一个教授,他也知道您是一个教授,但是从管理上这是他们的基本管理方法。
  主持人:徐沛君(中国美术馆公共教育部主任)欧美人来的时候我也相应的制止他。
  余丁(中央美术学院人文学院副院长、教授):一两个人是允许的,但是如果你是很大的声音跟十个人讲是不可以的。
  提问:在国外欧美国家对志愿者的培训尤其专业上,在一年当中培训频率以及培训的内容、方式是怎么样的?还有他们的专业性和管理性?
  余丁(中央美术学院人文学院副院长、教授):这个问题太专业了,我其实没有真正进入到西方的志愿者里面,我了解了一些博物馆,比如说我们去Getty(音)博物馆,对于美术馆人员的培训是常态化的,基本每个月都有,因为它要求自己的工作人员是专业化的,每一个馆的工作人员都是进行过培训的,包括行为规范、站姿等等都是要培训的。
  丁元竹(国家行政学院决策咨询部副主任、教授):在国外是这样的,项目设定以后,招募完成后要集中时间进行理论培训和专业知识的培训,这是根据项目来定的,不是根据时间来定的。
  提问:我来自山东省美术馆。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一下,如何能更好的增加现阶段大学生志愿者的责任感。现在这些大学生普遍比较浮躁,我们山东馆如果招收一些志愿者可能两百个人,我们要对他进行一个培训,当他真正在培训过程中了解了一些志愿者的工作后,觉得不好玩了,就不想参加了,没有任何责任感。我们不能对志愿者有强制性要求,所以有的时候比如安排一些活动时他就用任何理由不参加这个活动,导致我们有时候工作比较被动。如何增加志愿者的责任感?
  余丁(中央美术学院人文学院副院长、教授):这个可以问杨老师。因为杨老师他们特别是在座各位美术馆教育部管志愿者的人比我更有发言权。我的感觉还是管理问题,在选拔志愿者的过程中,是不是报名了就要把他放进来,他为什么要来做这个,对志愿者的筛选过程是管理的第一步的过程。第二个过程就是志愿者是以自愿和无偿为条件的,他要走你只能让他走,不能说我不让你走,放到志愿者队伍里,还埋怨他不能来,我觉得这是管理的问题。
  杨应时(中国美术馆公共教育部副主任):关于大学生的志愿者招募问题,我在演讲当中已经提到了,大家普遍面临一个问题,不是某一个馆的问题。我们中国美术馆也很早注意到了这个现象,包括最初开始招募志愿者的时候,大学生的比重还是比较多的,但是我们后来也是有意识的做了一些调整,比如严格招募的标准,尽量控制入口。特别是在年龄层次、知识背景等各个方面,我们适当的有所平衡,特别是在最近几年,比如今天下午我的同事杨兰亭会就我们在志愿者工作当中的具体思路和想法跟大家进行分享,比如我们提出志愿者队伍的专业化建设的问题,专业化建设并不是意味着你是一个大学生就可以,做什么样的工作可能需要相关背景,比如你做儿童教育活动,可能就需要儿童教育的背景,不是一个普通大学生就可以的,我们可能更愿意有一些中小学、幼儿园工作经验的老师来参与。我们有一些服务性的工作,比如在会务、值班等工作,我们可能就更倾向于招募一些年长的志愿者,他们离退休了,有比较充分的时间的志愿者来参与,比如今天我们坐在后面的好几位优秀的志愿者,他们都是年纪比较长的资深志愿者。后面也有一位志愿者明天要跟大家进行工作坊,他就是一位专业的雕塑家。所以我们可以根据服务的需求有意识的进行控制,这很大程度上是一个管理的问题。
  丁元竹(国家行政学院决策咨询部副主任、教授):其实在奥运会的时候,有一位在雅典的中国教练说过这样一件事,他说当时给他配了107个志愿者,但是后来来了99个,有8个没来,这8个都是中国留学生。刚才宋老师讲的Volunteer这个词的时候,这背后有一个文化的问题。跟Volunteer相联系的另外一个词是commitment,其实志愿服务是没有合同的,但是它有一个承诺,承诺在我们的文化里占多大价值,你就会理解这个流失率的问题。
  宋向光(北京大学考古与文博学院教授、赛克勒考古与艺术博物馆副馆长):我补充一下关于大学生的问题,大学博物馆现在在讲解上主要是靠大学生志愿者,曹老师主要是负责志愿者的培养和教育工作,你们可以和曹老师进行交流。我们也做过大学生对博物馆认知的调查,发现现在的大学生对博物馆基本还是兴趣和好玩,他们现在主要的社会责任是学习知识,可能压力也是在学习上,他们是把博物馆作为他们学习的一个调剂。如果要让他们到博物馆做志愿者服务的话,也得和他们的状况有一个协调,我们可能更多的对志愿者的吸引就在于对于他们专业学习的帮助,另外也是对他们大学生活适应的一种帮助。流失率的问题也希望听到大家好的建议和意见。
  提问:我来自黑龙江省美术馆。余老师您讲到头衔的问题,您带您的学生到国外博物馆,您讲到中国叫做导赏或者导览或者讲解员,一些资深的专家们为大家做导赏的时候,我们介绍讲解员或者导赏可能不是太合适。在国外这样的讲解员应该给他一个什么样的头衔比较合适呢?
  余丁(中央美术学院人文学院副院长、教授):因为我们是专业院校出去做博物馆的学习,遇到过一次演讲被制止以后,我就跟这个博物馆教育部门去联系,我说我们有十几个学生进你们的馆,我们需要讲解员,我们不希望听耳机,他们就给我们一个联系名单,这里有不同的人,有些是美术史系的博士,也有一些大学的教授是它的志愿者,包括纽约大学的几个教授,我们有两次请到了纽约大学的教授做导览,他不是一个讲解员的身份,他给你的是我们这儿的专家,是有一个专家带着你来做导览,而不是说一个普通的讲解员。讲解员这个事情在西方的发达国家的大博物馆里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语音导览系统,但是如果你真的是专业学习,他会给你一个专家做导览。
  提问:您刚才提到的一个是提高观众的审美能力,您刚才说审美能力包含哪些内容,具体怎么去提高。您说在国外的专业导赏和国内您接触的相比较有什么特色和特点?
  余丁(中央美术学院人文学院副院长、教授):审美能力涉及到我们美术教育的问题,美术教育的问题很复杂了,中国的美术教育,原来我们说艺术的鉴赏总是给他一个知识性的,比如这个画是怎么回事,讲的是什么故事,画面结构是什么样的,色彩等等,我们会给他一个知识系统。其实审美教育是启发性的,应该是提高一个人的个人审美能力,你不能给他一个固定思维,而是让他来说,启发他。举个简单的例子,我在长岛的一个很小的美术馆里,有两个展览,进到里面以后,看到两拨教育活动,一拨是小学生,有两个大学生志愿者在带这拨小学生,还有一拨是高中生,高中生大概是一个专业的人带领,这两个年龄层次、方法是一样的,都不是老师讲这个画怎么怎么样,而是会说这张画你们看到了什么,每一个小学生就会说我看到了什么。这种东西不是一个知识传授,审美教育不是知识传授,是对你的审美能力的启发,大学生的圈里围成一圈坐,老师让每个人讲你们对于绘画的感受,他讲的感受可能跟我们要传递给他的知识是完全不一样的,但是这种教育是启发他审美的一种方式,而美术馆的公共教育应该是启发审美,不光是传递知识。
  杨应时(中国美术馆公共教育部副主任):刚才提到这个问题,关于讲解员的说法,国外博物馆里比较长时间的是用Docent,这是我们国内所讲的讲解员的意思,因为我也在国外生活学习很多年,也观察了,很多博物馆现在一个趋势并不是做讲解,他们现在越来越强调教育,这样一种人的角色,现在他们很多都叫做博物馆教员,他们的服务也不是传统的背台词,很多时候带有教育性、启发性和互动性的活动。另外,余老师提到了专家角色的问题,我也跟大家分享一个信息,我有一次在光明日报上看到一个招募启事,是中国科技馆面向知识界招募专家志愿者,我忘了具体的要求了,好像是专家志愿者的水平至少要是教授以上的,甚至有些是院士级别的,这样一些真正的科学家到科技馆做志愿者是不得了的。

文档来源: 中国美术馆